知道黄昱舟这个名字,还是从两年前四川雅安地震后在网络走红的“中国好室友”开始。他本人的名字远没有“中国好室友”或是导演的微电影《艺考生》和参与的电影《栀子花开》出名,但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名气。他希望在镜头后表述理想,走到镜头前的他还是有些学生气未完全褪去的腼腆样子,但并不讳言自己想成为未来电影、电视界优秀导演的野心。
  •        兴趣和天赋说来很奇妙,有人天生喜欢写小说剧本,读到的文字会自动变成连贯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黄昱舟就是这样。        从初中开始黄昱舟爱上了写小说,“那时候正在热播的穿越剧《神话》特别火,于是我也开始写穿越小说,想将来有一天能拍成电视剧。”当时在合肥读初中时他的成绩较好,中考顺利考进英才汇聚的安庆一中。        黄昱舟更加痴迷于写小说、电影剧本,按照他的话来说,别的同学熬夜写卷子到12点,他熬到12点后开始写小说,“那时候上课会分神,眼睛是全神贯注盯着老师,脑袋里却想课下去写什么。”因为一个人在安庆读书,父母留在合肥工作并没有察觉到黄昱舟的爱好,直到有一次他拿着写了一部分的小说给母亲看,“原以为会得到表扬,没想到妈妈却说我不好好学习,不务正业。”        母亲不赞成的态度并没有浇灭黄昱舟继续写小说的热情,在中学三年多的时间里写下了160万字的小说,整整12个本子。“当是没有用电脑,完全是手写,本子都被写烂翻烂了。我没想过去投稿,小说就在朋友之间相互传看,看到他们看得很起劲儿我就很高兴。”现在随着阅历的不断增加,黄昱舟一直反复在电脑里修改这篇小说,把它拍成电视剧的愿望一直没有停止过。        考大学时黄昱舟坚持从理科生转为艺术生,他承认读中学时只知道自己想拍电视剧,具体该做些什么却完全不清楚。高考前一年他回到合肥进入艺考培训学校,在备考专业课的半年里是他很开心的一段时间,“老师经常带着我们讲故事、写故事,每天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2011年,黄昱舟考进四川师范大学文理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
  •        此前,黄昱舟对未来想从事的职业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位。进入大学后他渐渐发现所在读的电视编导专业最对口的不是影视导演,而是电视台里的节目编导,虽然他没想过将来一定要当影视导演,但却不自觉的对导演课和编剧课更加用心。直到大一时在安徽电视台实习,“老师察觉我对电视导演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对我说自己要决定好走哪条路,既然喜欢去拍电影电视剧就要尝试,撞几次南墙,一边失误一边反思。”        从2012年底开始,黄昱舟和他的室友们筹备拍摄一部戏,准备参加2013年的大学生电影节。2013年4月20发生了雅安地震,全寝室人辛苦收集的电影素材都在寝室的几台笔记本电脑里,当时一心想着这些素材是全寝室人的心血绝不能丢,黄昱舟一个人又返回寝室抢救出三台单反、六台笔记本以及一只小乌龟,之后便有了被网友称作“中国好室友”而走红网络的微博。这部他抢救下来的片子《我的一分》获得四川省金熊猫电视节特别单元入围奖。        2014年6月,黄昱舟导演的作品《艺考生》在上海国际电影节和迈阿密国际电影节联合主办的大学生特别单元中斩获优秀作品,获得川渝两地高校最高奖项。同年暑假,黄昱舟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开始“北漂”学习网剧创作,为了节约房租,他们选择每周坐火车硬座往返北京和四川两地。        “我就是个‘梦想婊’,最大优点是对每件事不放弃,会一直去做,追求内心的稳定胜过追求物质的稳定。”黄昱舟笑着说,不创作时会他会接一些纪录片维持经济来源,“一位导师和我说过,年轻人经济条件差无非就是天天吃泡面,没钱打个110也能把你送回家,什么事情不要想得太绝望。”        黄昱舟带领团队参与了电影《栀子花开》成都区演员选拔工作,“ 《栀子花开》的一位制片人是我的师兄,听老师说他也是个‘梦想婊’,我就毛遂自荐加入了他的队伍。”黄昱舟特别感谢朋友们的帮助,他认为某种角度来说,奖杯教不会他做人的道理,是志同道合的兄弟们一直支撑他继续向梦想迈进,团队伙伴和每一个捍卫梦想的人最值得骄傲。        大学毕业前夕黄昱舟在微博上写下一段话:“从室友转身导演,四年过去,终于不必用孩子的方式对自己谦虚,因为转身并不华丽,所以才懂珍惜,就凭这两年大家伙的一句加油,我可以像超人一样往上顶!黄昱舟者复姓中国,开机前我可以傲骄的喊一把,中国好室友奔着中国好导演跑得正开心。”
  •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是黄昱舟最喜欢的一句话。        黄昱舟曾经去广西南宁大山里做志愿者,一边拍纪录片。“这次拍纪录片对我影响是最大的。目的地很偏僻,到南宁后还要坐9小时长途车,我们从山下往上走,在山下已经觉得很苦了。可能很多人想象不到,山上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双拖鞋,谁出门谁穿。”山里的环境震惊了从小在城市长大的黄昱舟,当时就留下了所得的2000元酬劳。        在一周时间里,黄昱舟完成了这部纪录片《山人》的拍摄。很多人认为揭露现实的记录片容易获奖,应该把这部片子送去评奖,但他却犹豫了。        “我跟着一个定点采访的孩子去他家里面拍摄,感觉孩子是很快乐的,我不希望孩子们觉得我们是可怜他们。对孩子的拍摄中不涉及任何诉苦的内容,我觉得不需要,纪录片就是记录生活。很多人去山区做支教老师想要教孩子们走出大山让他们知道这里的贫穷,但我的记录片目的不是这个,这是他快乐过的地方,为什么要他这么小背负这些阴影,可能以后走向社会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强加给孩子们。”        从那次拍摄纪录片回来后,黄昱舟一直挂心山里孩子们的情况。他注意到山里学校有人捐助了一栋新教学楼,学校没有钱去买床铺,住校的大部分孩子们只能睡在地上。“拉赞助、募捐,我的老师帮助我一起,但是都失败了。”在微博上他还发起了捐书活动,在广西大学的帮助下把募捐到的书本由广西大学志愿者送到山区的孩子们手中。         “中国好室友”这个名字黄昱舟在很多场合他都会有意避谈或是一笑而过, “我本来是一个平凡小人物,但是一夜之间充满正能量地站在这个平台上。在工作中我不会去提,但在心里会想去捍卫它,就像父母告诉我要正直、善良,”黄昱舟顿了顿,“我不想自己活在回忆里,却又会为美好的回忆而让现在好好活。”